☆511.第511章婚禮上的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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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婚禮上的喪歌
次日，是個好天氣。
A城的八卦記者們早早地守候在了秦家大宅門口，等候著陳家的婚車出現。
現場直播主持人***澎湃地站在記者們身後，連線當地電視臺，“各位觀眾朋友們，現在我所在的位置，就是秦家，目前已經有二三十家媒體朋友們守候在此，這是本城繼顧正祁先生當年的世紀婚禮之外，最引人矚目的一場豪門婚禮。目前我們還沒看到新娘出現，不過相信她的出場必定令人驚艷……啊，新娘出現了……”
隨著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秦舒雅穿著潔白的婚紗，在陳小蓮的攙扶下，拎著裙擺緩緩出現在門口。
她矮身坐進了豪華的車內，沖記者們含笑招手，美麗的臉上滿是笑容，謀殺了記者們不少菲林。
“秦小姐，此次嫁給陳先生的感想是什麽？”
有記者蜂擁而至，搶著把話筒遞給秦舒雅，陳小蓮正要阻擋如狼似虎的記者們，秦舒雅卻十分親民地阻止了她，溫柔地彎腰，接受了其中一家媒體的采訪。
她的頭微微垂下，帶著白天鵝般驕傲而又溫柔的光芒，“我很高興能夠嫁給書航哥哥，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的，而我也會為了他專心學習如何做一位好的太太。”
“秦小姐的意思是，婚後您將專註於家庭生活，不再出現在各大社交場合和公益的公開場合了嗎？”那記者嘴快地問道。
秦舒雅一臉幸福地點頭，“是的，婚後我將低調地專註於我的家庭，決不再出現在各大公開場合工作。”
記者們齊齊惋惜地嘆息了一聲，沒有秦舒雅的出現，A城的八卦起碼要少一半的內容，精彩度大打折扣啊，一想到現場拍的這幾張照片有可能成為她出現在公開場合的最後絕響，眾人的攝影機紛紛開始狂拍起來。
回答完了自己早就打好腹稿的問題之後，秦舒雅優雅地坐回到車裏，不再接受任何采訪。
一旁，陳小蓮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兒，“舒雅，雖然書航是個不錯的孩子，可婚後不出現在公開場合工作，這話怎麽能隨便說？萬一……”
“沒有萬一，媽，你相信我，書航既不是阿正，也不是高元成，他被我把控得死死的，你都沒看到他對我有多順從……婚後我成了他的妻子，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才不想出來辛苦工作呢。”
陳小蓮見她充滿自信，只好把剩餘的話吞進肚子裏，今天是她女兒的婚禮，她和女兒的關系也難得地修覆了不少，盡管過去兩人之間有不少矛盾，可今天，她是真心替女兒高興。
陳家門口同樣圍繞著不少媒體朋友，門口鋪設著長長的紅地毯，陳書航一身白色西服，身材筆挺地站在盡頭迎接她。
秦舒雅緩緩從車裏鉆出來，握住秦政的手，由他帶領著自己朝陳書航走去。
這一路上，她的目光緩緩從人群中掠過，依稀看到了餘幼薇，李桑榆，沈蔓等等人，最後的最後，她看到了唐語欣，所有人的臉上都保持著微笑，唯獨唐語欣，看上去似乎帶著幾分憂慮，那種目光，與陳小蓮剛剛在車裏流露出來的內容一模一樣。
她心中一動，忽然鼻子一酸，頭一次對唐語欣有了感激之情。
無論她們之間爭鬥多久，至少此時，這一秒鐘，她們之間只是作為同樣邁入婚姻女人彼此交流。
“祝你幸福。”唐語欣默默翕動嘴唇，無聲地沖她微笑。
秦舒雅飛快地轉過頭，收起了眼眶裏的熱淚，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哭。
陳書航滿臉笑容地朝她伸出手，眼看就要觸摸到新娘子的手，音樂忽然響了起來，節奏緩慢低沈，伴隨著女人的輕吟淺唱，聽起來與一般的結婚進行曲完全不一樣。
有人忽然咦了一聲，“是不是放錯音樂了……”
沈浸在幸福中的秦舒雅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直到看見一旁秦氏夫婦難看的臉色，集中註意力，這才聽出了音樂的不對勁。
哀哀切切的吟唱腔調中，伴隨著副歌部分的殷殷哭泣聲，這不是……這不是葬禮的時候播放的喪樂嗎？
人群中發出了騷動，臉色齊齊變得難看起來。
陳書航神色陰沈，目光移動，瞥了一眼守在兩旁的保鏢，接收到指令，保鏢們匆匆前去處理。
很快，音樂調子一轉，變成了婚禮進行曲，盡管整個播放混亂的局面只持續了短短十幾秒，但賓客們心中的疑慮仍舊沒有散去。
秦舒雅咬著唇，臉色慘白，大好的日子，本該普天同慶，記者朋友和上流社會的各位賓客們都在，今天本該是她秦舒雅一生最風光的日子，可突然之間晦氣地播起了喪樂，怎麽都不算是什麽好兆頭。
她這麽追求完美，怎麽能容忍這一段致命的瑕疵？
瞥見她難看的臉色，陳書航含笑沖賓客們點頭，私下壓低嗓門，小聲提醒，“舒雅，記者們正在拍照呢，別這樣。”
秦舒雅冷著臉，“誰愛拍誰拍，我心情不好，就是不想笑給他們看。”
陳家眾人看著新娘全程黑到底的臉色，齊齊搖頭，這個女人，早說了娶不得，可陳書航非要娶，誰都攔不住。
現在看出來了吧，她就是個災星啊。
“怎麽回事？到底誰這麽缺德，在她的婚禮上搗亂？”沈蔓靠近，一臉疑惑地問道，唐語欣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這人能夠隨便切換歌曲，想來應該是很熟悉婚禮流程的內部人員吧。
保鏢們匆匆湧進歌曲調度室，發現空無一人，互相瞥了一眼，齊齊分散開四處尋找，剛沖出去，就把一個端著禮服的女人給撞翻了。
“哎呀！少奶奶的敬酒禮服裙！”她驚叫一聲，低頭收拾著衣服。
“抱歉，看到有人朝這邊走過嗎？”保鏢沈聲質問。
女孩兒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剛巧來這兒拿衣服。”
那保鏢皺眉打量著她，目光帶著幾分疑惑。
“別廢話了，她是少爺身邊跟了十幾年的丫頭，我認識。”其中一個保鏢拉起他，催促道，“走吧，抓不到人，倒黴的可是咱們。”
等到他們走遠，小雲默默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冷漠，轉身慢慢離開。
匆匆交換完戒指，念完誓言，婚禮很快就結束了。
客人們開始吃吃喝喝，秦舒雅卻賭氣坐在新娘室裏，怎麽也不肯換衣服出去。
陳書航等了片刻，眼看陳家的各位長輩已經很難看了，忍不住氣急敗壞地進來催促，“舒雅，你就給我個面子，咱們先把今晚度過再說好嗎？這會兒外面有這麽多客人在呢。”
“那個播放喪樂的家夥抓到沒有？”她氣憤地把梳子扔到一旁，“我今天丟了這麽大的顏面，還有什麽臉出去？要去你自己去！”
陳書航皺眉，“可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那又怎麽樣？你不是說過要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嗎？現在婚禮有了瑕疵，我還怎麽成為最幸福的女人？我不管，總之要麽抓到那個搗亂的家夥，要麽，就取消今晚的宴客計劃！“
“書航，到底怎麽回事？長輩們都等著新媳婦出來敬茶呢，你太爺爺都快睡著了。”陳家的長輩進來催促，一臉不悅。
“叔伯，我跟舒雅很快就來。”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打發走了長輩，陳書航壓抑滿腔怒氣，輕聲哀求，“舒雅，就當給我個面子，眼下咱們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其餘的，以後再說。”
“是啊，少奶奶，這會兒大家都等著看最美的新娘呢，你要是不出去，回頭媒體盤點最美新娘的時候，第一名說不定又成當年唐家的那位了。”
秦舒雅心中一動，驀地醒悟過來，她大張旗鼓地嫁給陳書航，不就是想要艷壓唐語欣嗎？怎麽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不完美而放棄？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好，我這就去。”
陳書航松了一口氣，默默看了一眼小雲，瞥見她眸中一閃即逝的嫵媚，心中對秦舒雅的不滿漸漸多了幾分。
他到這會兒才知道，秦舒雅被自己嬌慣得有多厲害，所謂的仙女，當真是要供起來才行，難道他一直以來愛的只是一個假象？
他心中有了隔閡，對秦舒雅就沒那麽熱情了，也不像從前一樣牽著她的手寸步不離，而是冷冷走在前面，不顧她穿著長款禮服亦步亦趨地跟隨身後，聽到她踩在裙擺上差點摔跤的聲音，也懶得回頭。
秦舒雅倍感委屈，眼淚差點飆出來。
這才結婚多久？他現在就對她不耐煩了？他憑什麽對她不耐煩？
她緊緊抓著手帕，努力擠出一絲高傲而又幸福的樣子面對攝影機，走到唐語欣那一桌時，她死死憋住眼中的淚水，沖她露出一絲傲慢的笑容。
“姐姐，今天，我結婚了，嫁得還不錯。姐姐不打算對我說句祝福的話嗎？”
她漆黑的長發綰成一個發髻，上面插著一支鮮艷的白玉蘭，襯托得她容色清麗，可即便是這樣，與打扮尋常的唐語欣一比，她看上去仍舊像一個過分矯正的小孩。
“舒雅——”這是唐語欣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這樣溫柔，這樣親切，她凝視著秦舒雅紅腫的雙眸，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嫁人了，自然要好好收著脾氣。以後你的家，在陳家，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不必再回頭了。”
秦舒雅別過臉，冷冷一笑，“果然是姐姐，就連最後一刻，也不忘記對我說教。”她飛快地別過頭去了別桌敬酒，鼻子卻悄悄地酸澀起來。
如果問她，這世上她最恨誰，應該是唐語欣吧。
可要問她，這世上她最相信誰，也許也是唐語欣吧。
同父異母，雖然從來沒有和平共處過，可此時此刻，她由衷地知道，唐語欣所有的祝福都是真的。
她原本也以為，嫁給陳書航就是終點，也許她會安分守己地做一個好太太。
可當她看向陳書航淡漠的側臉時，一切卻又變得前途未蔔起來，他真能對她好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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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秦舒雅穿著潔白的婚紗，在陳小蓮的攙扶下，拎著裙擺緩緩出現在門口。
她矮身坐進了豪華的車內，沖記者們含笑招手，美麗的臉上滿是笑容，謀殺了記者們不少菲林。
“秦小姐，此次嫁給陳先生的感想是什麽？”
有記者蜂擁而至，搶著把話筒遞給秦舒雅，陳小蓮正要阻擋如狼似虎的記者們，秦舒雅卻十分親民地阻止了她，溫柔地彎腰，接受了其中一家媒體的采訪。
她的頭微微垂下，帶著白天鵝般驕傲而又溫柔的光芒，“我很高興能夠嫁給書航哥哥，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的，而我也會為了他專心學習如何做一位好的太太。”
“秦小姐的意思是，婚後您將專註於家庭生活，不再出現在各大社交場合和公益的公開場合了嗎？”那記者嘴快地問道。
秦舒雅一臉幸福地點頭，“是的，婚後我將低調地專註於我的家庭，決不再出現在各大公開場合工作。”
記者們齊齊惋惜地嘆息了一聲，沒有秦舒雅的出現，A城的八卦起碼要少一半的內容，精彩度大打折扣啊，一想到現場拍的這幾張照片有可能成為她出現在公開場合的最後絕響，眾人的攝影機紛紛開始狂拍起來。
回答完了自己早就打好腹稿的問題之後，秦舒雅優雅地坐回到車裏，不再接受任何采訪。
一旁，陳小蓮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兒，“舒雅，雖然書航是個不錯的孩子，可婚後不出現在公開場合工作，這話怎麽能隨便說？萬一……”
“沒有萬一，媽，你相信我，書航既不是阿正，也不是高元成，他被我把控得死死的，你都沒看到他對我有多順從……婚後我成了他的妻子，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才不想出來辛苦工作呢。”
陳小蓮見她充滿自信，只好把剩餘的話吞進肚子裏，今天是她女兒的婚禮，她和女兒的關系也難得地修覆了不少，盡管過去兩人之間有不少矛盾，可今天，她是真心替女兒高興。
陳家門口同樣圍繞著不少媒體朋友，門口鋪設著長長的紅地毯，陳書航一身白色西服，身材筆挺地站在盡頭迎接她。
秦舒雅緩緩從車裏鉆出來，握住秦政的手，由他帶領著自己朝陳書航走去。
這一路上，她的目光緩緩從人群中掠過，依稀看到了餘幼薇，李桑榆，沈蔓等等人，最後的最後，她看到了唐語欣，所有人的臉上都保持著微笑，唯獨唐語欣，看上去似乎帶著幾分憂慮，那種目光，與陳小蓮剛剛在車裏流露出來的內容一模一樣。
她心中一動，忽然鼻子一酸，頭一次對唐語欣有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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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幸福。”唐語欣默默翕動嘴唇，無聲地沖她微笑。
秦舒雅飛快地轉過頭，收起了眼眶裏的熱淚，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哭。
陳書航滿臉笑容地朝她伸出手，眼看就要觸摸到新娘子的手，音樂忽然響了起來，節奏緩慢低沈，伴隨著女人的輕吟淺唱，聽起來與一般的結婚進行曲完全不一樣。
有人忽然咦了一聲，“是不是放錯音樂了……”
沈浸在幸福中的秦舒雅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直到看見一旁秦氏夫婦難看的臉色，集中註意力，這才聽出了音樂的不對勁。
哀哀切切的吟唱腔調中，伴隨著副歌部分的殷殷哭泣聲，這不是……這不是葬禮的時候播放的喪樂嗎？
人群中發出了騷動，臉色齊齊變得難看起來。
陳書航神色陰沈，目光移動，瞥了一眼守在兩旁的保鏢，接收到指令，保鏢們匆匆前去處理。
很快，音樂調子一轉，變成了婚禮進行曲，盡管整個播放混亂的局面只持續了短短十幾秒，但賓客們心中的疑慮仍舊沒有散去。
秦舒雅咬著唇，臉色慘白，大好的日子，本該普天同慶，記者朋友和上流社會的各位賓客們都在，今天本該是她秦舒雅一生最風光的日子，可突然之間晦氣地播起了喪樂，怎麽都不算是什麽好兆頭。
她這麽追求完美，怎麽能容忍這一段致命的瑕疵？
瞥見她難看的臉色，陳書航含笑沖賓客們點頭，私下壓低嗓門，小聲提醒，“舒雅，記者們正在拍照呢，別這樣。”
秦舒雅冷著臉，“誰愛拍誰拍，我心情不好，就是不想笑給他們看。”
陳家眾人看著新娘全程黑到底的臉色，齊齊搖頭，這個女人，早說了娶不得，可陳書航非要娶，誰都攔不住。
現在看出來了吧，她就是個災星啊。
“怎麽回事？到底誰這麽缺德，在她的婚禮上搗亂？”沈蔓靠近，一臉疑惑地問道，唐語欣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這人能夠隨便切換歌曲，想來應該是很熟悉婚禮流程的內部人員吧。
保鏢們匆匆湧進歌曲調度室，發現空無一人，互相瞥了一眼，齊齊分散開四處尋找，剛沖出去，就把一個端著禮服的女人給撞翻了。
“哎呀！少奶奶的敬酒禮服裙！”她驚叫一聲，低頭收拾著衣服。
“抱歉，看到有人朝這邊走過嗎？”保鏢沈聲質問。
女孩兒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剛巧來這兒拿衣服。”
那保鏢皺眉打量著她，目光帶著幾分疑惑。
“別廢話了，她是少爺身邊跟了十幾年的丫頭，我認識。”其中一個保鏢拉起他，催促道，“走吧，抓不到人，倒黴的可是咱們。”
等到他們走遠，小雲默默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冷漠，轉身慢慢離開。
匆匆交換完戒指，念完誓言，婚禮很快就結束了。
客人們開始吃吃喝喝，秦舒雅卻賭氣坐在新娘室裏，怎麽也不肯換衣服出去。
陳書航等了片刻，眼看陳家的各位長輩已經很難看了，忍不住氣急敗壞地進來催促，“舒雅，你就給我個面子，咱們先把今晚度過再說好嗎？這會兒外面有這麽多客人在呢。”
“那個播放喪樂的家夥抓到沒有？”她氣憤地把梳子扔到一旁，“我今天丟了這麽大的顏面，還有什麽臉出去？要去你自己去！”
陳書航皺眉，“可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那又怎麽樣？你不是說過要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嗎？現在婚禮有了瑕疵，我還怎麽成為最幸福的女人？我不管，總之要麽抓到那個搗亂的家夥，要麽，就取消今晚的宴客計劃！“
“書航，到底怎麽回事？長輩們都等著新媳婦出來敬茶呢，你太爺爺都快睡著了。”陳家的長輩進來催促，一臉不悅。
“叔伯，我跟舒雅很快就來。”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打發走了長輩，陳書航壓抑滿腔怒氣，輕聲哀求，“舒雅，就當給我個面子，眼下咱們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其餘的，以後再說。”
“是啊，少奶奶，這會兒大家都等著看最美的新娘呢，你要是不出去，回頭媒體盤點最美新娘的時候，第一名說不定又成當年唐家的那位了。”
秦舒雅心中一動，驀地醒悟過來，她大張旗鼓地嫁給陳書航，不就是想要艷壓唐語欣嗎？怎麽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不完美而放棄？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好，我這就去。”
陳書航松了一口氣，默默看了一眼小雲，瞥見她眸中一閃即逝的嫵媚，心中對秦舒雅的不滿漸漸多了幾分。
他到這會兒才知道，秦舒雅被自己嬌慣得有多厲害，所謂的仙女，當真是要供起來才行，難道他一直以來愛的只是一個假象？
他心中有了隔閡，對秦舒雅就沒那麽熱情了，也不像從前一樣牽著她的手寸步不離，而是冷冷走在前面，不顧她穿著長款禮服亦步亦趨地跟隨身後，聽到她踩在裙擺上差點摔跤的聲音，也懶得回頭。
秦舒雅倍感委屈，眼淚差點飆出來。
這才結婚多久？他現在就對她不耐煩了？他憑什麽對她不耐煩？
她緊緊抓著手帕，努力擠出一絲高傲而又幸福的樣子面對攝影機，走到唐語欣那一桌時，她死死憋住眼中的淚水，沖她露出一絲傲慢的笑容。
“姐姐，今天，我結婚了，嫁得還不錯。姐姐不打算對我說句祝福的話嗎？”
她漆黑的長發綰成一個發髻，上面插著一支鮮艷的白玉蘭，襯托得她容色清麗，可即便是這樣，與打扮尋常的唐語欣一比，她看上去仍舊像一個過分矯正的小孩。
“舒雅——”這是唐語欣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這樣溫柔，這樣親切，她凝視著秦舒雅紅腫的雙眸，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嫁人了，自然要好好收著脾氣。以後你的家，在陳家，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不必再回頭了。”
秦舒雅別過臉，冷冷一笑，“果然是姐姐，就連最後一刻，也不忘記對我說教。”她飛快地別過頭去了別桌敬酒，鼻子卻悄悄地酸澀起來。
如果問她，這世上她最恨誰，應該是唐語欣吧。
可要問她，這世上她最相信誰，也許也是唐語欣吧。
同父異母，雖然從來沒有和平共處過，可此時此刻，她由衷地知道，唐語欣所有的祝福都是真的。
她原本也以為，嫁給陳書航就是終點，也許她會安分守己地做一個好太太。
可當她看向陳書航淡漠的側臉時，一切卻又變得前途未蔔起來，他真能對她好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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